日生隨筆｜活著的意義

   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，可能都會這樣問自己：

    「活著的意義到底是甚麼？」

    出於好奇心，我在ins提出了這個問題，想看看身邊的朋友們都是怎麼想的。

    有人為了耍廢，

    有人為了貓，為了明星，

    有人為了爽，為了音樂，

    有人為了愛，為了未來，

    有人害怕，怕死了就甚麼都不是，

    有人好奇，想看盡看清世間萬物，

    也有人跟我一樣，還在尋找，

    有人覺得尋找意義就是活著的意義。

    客席貓咪－小Wang

    突然問了一個這麼嚴肅的問題，

    有些朋友還以為我是怎麼了。

    但，實不相瞞，

    我就是一個這麼嚴肅的人。

    （昱飛嗆到一口茶）

    以前我會認為，人之所以活著，

    必然有其意義所在。

    一個放不下的執念，一個捨不掉的牽絆，

    都可以作為支撐我們活著的理由。

    但是最近這樣的認知對我來說越來越陌生。

   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，離成年人的世界越來越近，我慢慢發現，許多人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奔波在甚至也許都沒有閒情逸致考慮「意義」的生活中；活著就是活著，就是為一份家人的幸福安康，又或者，一己私慾。

    好像也沒甚麼不可的。

    昱飛

    記不記得之前我說的加繆《西西弗斯神話》裏的幸福假設？

    西西弗斯明明被懲罰週而復始地推一塊巨石上山再讓它滾下來，加繆卻認為他是幸福的，認為他雖然深知這行為的無意義，卻以這樣的堅持笑對施罰者。我們活到死的過程不就是在推這塊巨石嗎？

    有人純粹感恩得以遊紅塵一遭，把石頭推上了山就功德圓滿；有人可能會想沿途修一修路種一種樹。兩者最終都是得到山頂把石頭推下來，所以不妨說一路種種其實都是可以沒有意義的，但，你主觀上一賦予其意義那意義就存在了。

    我最近看的一部漫畫裏一個角色提到，人類不過是一堆有機物的集合。隨著他的手一揮，逝去的人物就重新組合出現在主角的面前。隨後再一揮，眼前就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。

    雖說這個過程中可能有解釋不清的bugs，生命本身也並非可以被這樣玩弄於股掌之間，但是我還是不禁想到人類的存在本身到底有多渺小。

    日生

    Anyway，你我作為一個「人」，

    作為七十七億裏的其中之一，

    還是擁有著一份可大可小的力量。

    你可以是朝九晚五的職員，

    努力工作照顧著一家三口的衣食住行。

    你也可以是一代天驕，

    作為無數人的精神領袖影響著一個時代。

    不論是哪一種人，

    只要能以生命去影響生命，

    以薪火相傳，留下自己活過的痕跡，

    就不枉此生。

    雖然一放進歲月的長河裏，浩瀚的宇宙中，

    這一切似乎馬上就變得微不足道。

    哎，我就是這樣在想這些事的時候一直反覆地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。

    後記：

    曾經我覺得選了音樂這條路，自己是特別的。

    到了現在，身邊遇到的音樂人多了，

  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聲音，

    那麼，我還特別嗎？

    「為甚麼練了這麼久也只能如此？」

    「我真的能成為立於雞群的鶴嗎？」

    ⋯⋯

    「萬一這輩子只能就這樣了呢？」

    我很怕到頭來自己所做的一切皆徒勞。

    但我更怕的，是活得像隻無頭蒼蠅。

    對我來說，找到屬於自己活著的意義，為其孜孜不倦，就是我所能面對當下所有疑慮的立足之地。

    再往後還往後一直往後記：

    「人生得意須盡歡，莫使金樽空對月。」

    這是最近在累到不行的時候嘴邊不斷嚷嚷著的話。

    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，總覺得不能發自內心地感到快樂。

    就在某一個「噗嗞」的瞬間之後，連笑都會有所顧忌。

    經常性地覺得累，甚至連吉他都不想碰。

    但是回頭想一想，在我過去的二十幾年人生裏，

    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在這種怨天尤人上了。

    所以還是乖乖地從地上爬起來做事吧！

    趁現在我還有能力去做，就放手一搏試試看吧。

    至少在彈琴那一刻，我有一丟丟小快樂。（單押）

    可能這就是成長吧。（搖一搖手上的’86年可樂）